「今天我們要討論是不是該把進度落後的廠商，做個調整。有人要提出意見嗎?」

說話的人，就是Gamssim提過的洪經理。

「如果沒有的話，那這就是決議了!」

哇，他都不讓別人思考一下嗎?

『我...有想了解的地方，能先等等嗎?』

會議室裡的人，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。

「哦，新同事，有什麼想了解的嗎?」

『進度落後，應該會有原因吧，是不是先確認原因，會比較恰當?』

Gamssim向我使了個眼色，我講錯話了嗎? 總是先了解原因吧，如果沒發現原因，就把廠商換了，
另一間廠商，如果也進度落後呢? 再換一間? 如果是因為我們，而造成進度落後呢?
那這個專案就沒完沒了，永不結案了。

「你會這樣問，就表示你是新來的，進度落後就是落後啊，還需要什麼原因?」

『當然要原因啊，如果是錯怪呢? 那我們也要負責，不是嗎?』

「你應該是剛畢業，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吧? 結果是落後，其它的就不用說了，說了也改變不了落後的事實。」

『那如果是因為我們，而造成進度落後呢?』

「那也是他們的事啊，這個產業生態，就是這樣，你不懂嗎? 結果等於一切，懂嗎?」

這位洪經理，應該是鐵了心，要把爺爺的公司換掉了。但我不能理解的是，為什麼他要這麼堅持。

「年輕人，你不知道，人多的正義，在這個社會的價值嗎? 人多的正義，就代表了所有結論，
誰理你什麼原因，被誰拖累，我們要的只有結果。」

『那你不知道，所謂的正義，有很多種，而人多的正義，單純的只是人多而已嗎?』

「你對我有意見? 在質疑我?」

現在不是在討論嗎? 討論的時候不能有意見，那就不需要開會啦，『我是對討論的題目發表看法。』

「那就是在質疑我了，你這個剛來菜鳥，在質疑我? 你信不信，我現在就讓你沒工作!」

『不需要這樣吧，不是在討論事情嗎?』

接下來的半個小時，我覺得他一直在那個思考方式裡打轉，而我也跟著轉了起來。

「你明天不用來了，你看你今天來了多久，我請會計算錢給你，你現在就走吧。」

『這個...有點難。』

「有什麼難的? 我算一天的工資給你，你滾吧!」

我如果現在被趕了出去，那就沒我的事了，是父親的員工，叫我滾的。但如果被母親知道這事，我想我和這位經理，以後會很難相處。

「你說啊，有什麼難的?」

『這公司的負責人...』

「公司負責人，是你的誰，說吧。告訴你，是誰都沒用。」

『這公司的負責人，是我...』

「你?」他擺明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，『是的，不是我的誰，是我。』

看的出來，這會議室裡的人，都傻掉了。我母親要用我的名字登記，有什麼辦法? 想當年，母命難違，硬是叫我變成負責人，可是我完全不想啊，只是沒用。

『我們要先知道原因，再來做廠商的調整，就這樣吧。』

會議室裡的人陸續的往外走，洪經理走到我面前時，我問了他一句話。

『你不知道，這房間裡，並不存在著正義，只有每個人的利益嗎? 』

他沒回話，離開了會議室。Gamssim走過來問我<你什麼時候變成負責人，我怎麼都沒聽說?>

『我也沒聽說...』

她笑了幾聲後，離開了會議室。

(待)

2011/10/19 太陽哲齡

文章導覽
上一篇
下一篇
全系列連結

更多文章都在行雲流水IT人